党媒平台

大平原(三十三)|年糕飘香

发布时间:2019-01-25 17:29:03    作者:刘景新 来源:滨州日报/滨州网

年糕飘香

         刘景新

腊八粥香催快了年的脚步。这不,离过年还有半月,浓浓的年味已在乡村里弥漫开来。

年糕有着“年高”长寿,步步登高的寓意。在我的家乡——鲁北平原,每到农历年底,做年糕、吃年糕成了一种过年习俗。

刚走进娘的小院,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年糕的香味。走到门口,白色烟雾里,飘来娘熟悉的声音:

“出锅了,出锅了,你最爱吃的年糕!”

我从小爱吃年糕,这娘永远忘不了。

赶忙接过娘递过来的年糕,还是那熟悉的样子,还是那熟悉的味道。咬一口,又香又甜;咽下去,暖暖的回忆浸在飘浮的蒸汽里,慢慢在心头升腾:

记得小时候,鲁北平原上最不缺的庄稼是谷子。谷子收下来,脱粒晒干,散发着香气的黍米就成了年糕的主要原料。我家的谷田在村南的十条渠(打渔张引黄灌区沉沙条渠)里。肥沃的黄土,加上黄河水的浇灌,谷子长势总是那么喜人。“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金黄的谷穗在秋风中翩翩起舞。

母亲在毒辣的秋阳下挥镰收割。只见她弯下腰,右手会出去的镰刀,贴着地面“刷”地划出一个美丽的弧线,拢起一缕谷棵。左手顺势抓住谷缕上部。然后右手用力向怀里一带。母亲不停地重复着动作,一步步挪动着身子,身后堆起了一座座“小山”。母亲的腰弯着,像一张弓,久久的拉开在广袤的大平原上。直到父亲的地排车上堆起了一座“大山”。

最难忘的还有母亲碾米的辛苦。当时还没有脱粒的机房,全村人家共用一台石碾,所以需要提前排队等候。簸萁、口袋、小簸箩等各种盛米器皿,从碾房门口一直排到小英家屋后。挂在梁头上的马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母亲的簸箕挨到石碾旁已是半夜。母亲把谷粒倒在碾台中央,双手扶住磨杆,身子前倾,用力推动笨重的石碾。转呀、转呀…‥一圈、两圈…‥三圈…‥直转得星星闭上了眼,直转得太阳爬上了山。

我家院子里有一棵茂盛的枣树。每到夏末秋初,树上的枣子成熟了。密密麻麻的果子在绿叶间露出红红的笑脸。我们兄弟姊妹隔三差五地偷吃尝鲜,热心的母亲还要摘些给亲戚四邻分享,最后剩下的也就不多了。母亲趁我们不在家,晃下来晒到屋顶上,留作蒸年糕用。

在小伙伴中,我总是最先吃到年糕的。刚过小年,母亲就动手做年糕了。母亲把黏米面放到缸盆里,用热水烫了,再和早已经开水浸泡过的晶莹剔透的红枣掺和在一起。然后,用双手反复搅拌、揉拍。最后,做成一个个上尖下圆的年糕,摆满八银锅里圆圆的笼屉。星星点点,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甜枣像点缀在年糕上的红宝石,早已让我们垂涎三尺了。

风箱一抽一推,身子一伏一仰,旺旺的灶火映红了母亲古铜色的脸庞。香甜的味道越来越浓,渐渐地渗透到我们心里。

岁月在流淌,时代在发展。祖国富强了,日子红火了。年糕早已不是过年时的“专用食品”。无需动手,商店里各种各样的“糕点”应有尽有。但母亲还是时不时地买些糕面,备些红枣,亲手蒸一些年糕。

外出求学创业,背包里塞几个年糕,漫漫征程中就有了母亲的陪伴,会时时充满向上的力量;心情沮丧,事业受挫时,想想母亲年糕的味道,顿时回味起亲情的温暖,所有的烦恼立刻烟消云散。

回家过年。母亲的年糕,是我们最爱的美食,是我们回家的念想。

吃一口母亲做的年糕,让浓浓的年味在周身流淌,让眷眷母爱永驻心头!

作者简介:刘景新,山东滨州市博兴人,教师。热爱文学,喜欢读书。有散文、通讯散见报刊网络。愿以文字记录生活,用文字传播温暖。

责任编辑:杨孟子

    热门评论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