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原（一百二十九）|红眼师祖传奇

红眼师祖传奇

孙建文  王寿庆

01

小清河沿岸有一个李家庄，村里有个女奇人，人们背后给她起了个绰号叫“红眼皮”。“红眼皮”小名叫桃花，姓名叫什么，没有人知道。也许，那时女人是没有姓名的，娘家姓王，嫁到李家庄后称作“李王氏”。

桃花出身大家闺秀，也念过几年私塾。小时候天真活泼，娇美灵动，清纯可人，皮肤白净，一头乌发，一双机灵的大眼睛，整天笑盈盈的逗人喜爱，是爹娘的掌上明珠。

桃花十二岁那年，得了一场“吊旋风”病，面部神经瘫痪。因医治不及时，留下后遗症，嘴眼歪斜，下眼皮外翻，看上去眼睛红红的，面貌变的很丑了。

眼看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父母求媒人说亲，媒人酒足饭饱后说：“二位放心吧，我定能给她寻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地嫁了！”媒人走后，父母愁的直叹气，桃花眼里也直掉泪。

李家庄有个后生叫李芒种，识文解字，品行端正，祖上殷实，但因祖父嗜赌成性，家道中落。等李芒种长大了，房屋只剩三间，家里穷的叮当响。父母因一场瘟疫亡故，他30多岁了，仍孑然一身。但是他能吃苦耐劳，农忙时经常到十几里外的桃花家打短工，桃花见了芳心暗许。于是，求爹娘托媒人向李芒种提亲。

李芒种开始时嫌桃花长得丑，不想答应这门亲事。媒婆说：“桃花面貌虽难看，但身材好，皮肤白，知书达理，人品好。再说，你这条件，也很难找媳妇，你总得传宗接代啊？”经过媒婆巧言今色的撮合，两人终于生活在一起了。据说，李芒种比桃花大十岁，结婚时娘家还陪送了银两和几亩地。

结婚那天，敲锣打鼓，花轿过门，拜天地，入洞房。开始，新娘披着红红的盖头，身材高挑，婀娜多姿，村里后生羡慕不已，都说李芒种有福气，娶了个好媳妇。当新娘揭下红盖头后，相貌奇特，吓得小孩抱着娘腿惊叫，不敢看。

“没想到，李芒种竟娶了个‘红眼皮’！”人群中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从此，“红眼皮”绰号传开了。不过，李芒种夫妇没有在意，仍然笑迎宾客。

俗话说，家有三宝，丑妻，薄地，破棉袄。婚后不几年，生了一双儿女。李芒种除种地外，还走南闯北，做起了买卖，经济上逐渐富裕，生活上其乐融融。

02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一年，李芒种外出做生意时，因遇土匪抢劫，丢掉性命。桃花只好自己拉着一双儿女，艰难度日。

“屋漏偏逢连阴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此后两年，李家庄连遭旱灾，树皮都吃光了。没有办法，桃花带着一双儿女外出逃荒。

桃花领着8岁女儿和6岁儿子，一路乞讨，不知走了多少天，到了南山里。当走到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魏家寨时，娘仨饥寒交迫，实在走不动了，就在村中“碾屋”住了下来。

晚上，儿子高烧不退，烧的光说胡话，桃花急的直哭。淳朴的村民听到哭声，寻来一问究竟，很快请来了村中老先生魏德仁。魏德仁是远近闻名的老中医，经过他的冷敷、按摩、针灸，孩子很快就退了烧。然后，他连夜又取来了一副熬好的中药，让孩子分三次服下，第二天孩子就起来开始打打闹闹了。

第二天上午，桃花来到魏先生家致谢，想把手上的银镯子给他当药费，可老先生死活不收。桃花过意不去，只好帮魏先生洗衣做饭。看到眼前女子勤快的身影，魏先生心里热乎乎的。他独身一人，无儿无女，也希望有人作伴。看到娘仨没有去处，就收留桃花当义女，大人孩子总算安顿了下来。

魏德仁，字泽熙，号云山道人。先生少负奇才，科举失意后路遇一名老道。他跟随老道入住北京白云观，拜师学艺。学习医术，研读中医书籍，探究人体穴位，收集和整理了一些疑难杂症秘方。此外，还学习了相术、风水，以及灵符驱邪等法术。后来，游走于江湖行医、相面、驱邪等，见闻益广。他医术精湛，行善乐施，声名远播。

魏先生四十岁那年返回京城，在德济堂坐诊。当时，某王爷得一怪病，胸闷气短，夜不能睡，多方求医，屡治无效。闻听魏先生大名，遂邀入府为其诊治。他首先给王爷切脉，探知症因，然后采用针灸、推拿、药物等综合治疗，几个疗程下来，王爷多年的病痊愈了。王爷大喜，奏请皇上，推荐其入太医院行走。先生性格耿直，洁身自好，淡泊名利。多年后，请辞返乡，归隐山中，侍奉父母，治病救人，造福乡里，成为远近闻名的神医。因多种原因，一直独身。

魏德仁看到桃花聪慧伶俐，又能写会算，有意将毕生所学传给她。魏先生出诊，桃花跟着“拉药匣子”。桃花的确是个奇才，不到五年的功夫，除了熟记魏先生独门秘方之外，还颖悟《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等书籍，能熟记药名药性，以及人体穴位。通过望闻问切以辨寒热气血虚实，从而治疗疾病。除此之外，她还跟魏先生学习了相面、算卦、驱邪等古代神秘文化和法术。

桃花象亲女儿一样，孝敬魏先生，细心照料。魏德仁突发脑疾去世后，桃花悲痛万分，与儿女一起披麻戴孝，将其安葬。守孝期满，桃花一家三口重返故乡李家庄。

03

桃花回到李家庄街南的老院，看到院墙已倒，只有孤零零的破门楼支撑着等待主人的到来。院内蒿草半人高，三间正房，两明间已经露天，里间还好些。打开房门，灰尘扑面，从里面跑出一只黄鼬，吓得女儿惊叫。在第三根檩条上住着一窝家燕，探出脑袋，张着米黄色的小嘴，正“叽叽”地叫，逗人喜爱。两间南屋顶已经塌了，有一根檩条一端掉到地上，房门不见了。灶火堂里盘着一条一米多长的大花蛇，嘴里吐着红信子，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在宣示它的领地。然后趁来人退出时，它自己悄悄地钻进墙洞里不见了。磨盘上落满鸟粪，落了一层厚厚地尘土。西墙边那棵老枣树，枝繁叶茂，树枝上开满了香喷喷的枣花，给一家三口带来了一些惊喜。家虽破，可总归是自己的家啊！站在院子里，桃花悬着的心落了地，心里终于踏实了。

外出逃荒时，桃花曾嘱咐叔辈大哥帮忙照看院子。开始两年，叔辈大哥常过来打开房门，透透气。后来，见桃花一家杳无音信，就懒得过来了。桃花家的几亩地，他也种上了庄稼。

桃花把装满行李的毛驴车赶到院内，正准备卸车，叔辈大哥闻讯赶来，热情地招呼来了几个人帮忙卸车。卸车时人们发现，车上除了三袋玉米、两包袱被褥、一箱衣物和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以外，还装了一箱书。打开一看，主要有《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本草纲目》《周易》《图解八字》《六爻玄机》《金口诀》《灵符改运秘法》等书和一些失去封面的奇书，以及一些用线装订成册的独门秘方。此外，还有两箱中草药、鲁班尺、罗盘等。村里人这才知道，桃花这个人不简单，懂医术，会相面、算卦、驱邪和看风水。

叔辈大哥找人帮忙修缮房屋，打扫庭院，里外焕然一新。漂泊多年，桃花一家终于叶落归根。

04

当时农村缺医少药，桃花回到老家，就开始行医，为乡亲们看病，也兼做接生婆，很受本地人尊重。人说她看病相当灵验，一般的病几付草药就差不多好了。除此之外，她还会推拿、拔罐和针灸。

有一年，村里一个小男孩才三个月大，不知得了什么病，昏迷不醒，家里没钱医治，看到没救了，父母痛苦地把孩子用破布裹一裹，准备送往乱葬岗。桃花从田里回来，在村口正遇到爷爷抱着孙子一边走，一边流泪。急忙让他把孩子放到地上，看了看，诊了诊脉，马上掐人中、做人工呼吸，再推拿，孩子终于有了心跳和呼吸。然后她开了三副草药，一连三天帮着熬中药给孩子喝，患儿竟奇迹般的渐渐苏醒，活了下来。一家人激动万分，全村人也都感到震惊。孩子长大懂事以后，爷爷经常对孙子说：“你长大了，千万不能忘了你这条命是你二奶奶给的！”

有一次，从周村来了一个赵老板，正值壮年，右眼长了一个瘤子，有核桃那么大，疼痛难忍，常流脓血，多方求医，救治无效，几乎失明。桃花望闻问切，探明病因。她说：“你眼里的瘤子不碍大事，但你头里有个瘤子，现在象枣那么大，如果不抓紧治疗，不出半年，命就完了。”

赵老板吓得连忙双膝跪地，哀求道：“神医救救我吧，多少银子都行！”

桃花扶起赵老板后说：“只要你按着我说的去做，再按时服药，不出两个月，一定痊愈！”

“一定照办，你说怎么治吧？”赵老板急忙应到。

“你每天吃半斤生过小猪的老母猪肚皮肉，连吃20天；给你开10副草药，内服10天，另开5副外服的，每天洗眼三次，连洗半个月；每天晚上睡觉前用铜钱刮脚心100次，连刮一个月。10天后再来找我。”

10天后，赵老板来复诊，眼疾已经好转，瘤子缩小，不流脓血了。桃花又另开了10副草药，医嘱按时服药，吃老母猪肉、刮脚心照常进行。

一个月后，赵老板痊愈，专门登门致谢。桃花谈起奇特的治疗过程时，对赵老板交了底：“让你吃老母猪肉，是因为你缺相关的营养，再加上忧心重重，造成久治不愈。其实，你头里没瘤子，说头里有瘤子，并且让你每天刮脚心，是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意念变了，加上服药治疗，眼睛很快就会痊愈。”

05

人们说桃花是个奇人，更奇的还在后面呢！她不仅看病看的好，还会通过生辰八字算命，会看风水、叫魂、驱邪，特别是她会通灵术，作佛事，看过许多疑难杂症。都说她法术很高，人们背后再也不敢叫她“红眼皮”了。年轻时，当面叫她“师姑”，年老时当面叫她“师祖”。背后称她是“红眼师姑”，后来称“红眼师祖”。

据说，在南山里时她看了《周易》等一些奇书，研究了一些神秘文化。她曾给李家庄一些好事者介绍，天有九重，有六维空间。凡人只能看到三维空间，看到一重天。在六维空间中，仙、神、人、鬼共存，并分别对应春、夏、秋、冬四季。神主太阳为夏，鬼主太阴为冬，仙主少阳为春，人主少阴为秋。俗话说，“刮下春风下秋雨”，就是仙负责播种，人负责收获。神、仙、鬼做事都需要花钱，但不能造钱，所以需要人去烧纸钱供奉。

她说，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指“天魂、地魂、人魂”。只要人活着，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人魂独住身。天魂指挥地魂，地魂作用人魂。人睡觉时，地魂有时出游，这样人就会做稀奇古怪的梦。俗话说，做事要想顺利，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因为“天时”影响天魂，“地利”影响地魂，“人和”影响人魂，这也是指地理环境对人的影响。结婚、上梁、搬家看日子，就是择天时；选住房位置、选墓地就是择地利；结婚找伴娘、开店找伙计时看属相，就是为了人和。

小孩容易吓着，人们常说是“掉魂”了。也有人“八字软”，容易“招邪”，说是让邪毛鬼祟“压着”了。二者原因是不一样的。

“掉魂”是指人突然离开一个地方，地魂没来得及跟随身体，掉在原地了。小孩在外睡觉，地魂在身边守着。所以，要抱孩子回家时，大人一定要叫醒孩子，并且要说：“宝宝醒醒吧，咱们回家了。”这样孩子就不“掉魂”了。“掉魂”时脉搏不稳，甚至很弱，精神萎靡不振。如果“掉魂”时间短，就用贴身衣物去原地去“叫魂”。

有时在家里也能叫魂。“红眼师祖”教给人们的叫魂方法是： 在子时宝宝醒的时候，需要宝宝配合，娘坐在床边一边唱一边拍床边（如果宝宝小，爹就代替宝宝说话）。

娘：床帮神，床帮神，小孩儿没魂你去寻。　　娘：远的你去找，近的你去寻。　　娘：遇山你答应，隔河你应声。　　娘：宝宝（叫宝宝的名字）回来吧。　　宝宝：回来了（再重复两次）　　娘：宝宝（叫宝宝的名字）回来吧。　　宝宝：回来了。（仪式完成）

如果孩子“掉魂”时间久了，就只好求“红眼师祖”帮忙了。“红眼师祖”焚香，并竖起三根点着的烟，双手合十，口念咒语，过一段时间，将魂叫来，然后双手捧到孩子头上，完成“叫魂”仪式。

“招邪”是指别人的游魂进入人体跟随，把自己的地魂排斥在气场之外，天魂指挥地魂时，地魂不能作用自己的人魂。人“招邪”时，脉搏“躲闪”，开始时精神萎靡不振，时间久了眼神呆滞，头疼恶心，心悸，甚至胡言乱语。这就更需要“红眼师祖”用法术驱邪了。

除了“叫魂”和“驱邪”外，她还会给人找“替班”、“解锁子”、看风水等。有一次，“红眼师祖”路过村西头老槐树，看着老李和老张两个老头下象棋。二人棋逢对手，平时互有输赢。可是，这一天象招了邪一样，下了快一下午了，老李一盘没赢，有时就差一步棋，还是输了。急的老李脸通红，抓耳挠腮，而老张则幸灾乐祸，哼起了小曲。

“红眼师祖”看了会，对老李说：“三叔，你把棋盘调个方向，你坐在北面，你准赢。”老李半信半疑的将棋盘调了个方向，坐在了北面，结果直至晚饭，老李光赢不输。据说，是改变了风水的缘故。

06

关于“红眼师祖”的传奇故事，至今人们传的神乎其神。

据“红眼师祖”说，她在南山里时，有一年冬天突然神经错乱。中午时分，自己从桥上跳到冰河里。当时三九天，冰层坚硬，可她却没受伤。后来，她说是有神仙托着，轻轻落到冰面的。

魏德仁当时叫人把她抬回家，关在屋里，两个月后，精神状态恢复如常。但是，她突然说自己开了天眼，自称是玉皇大帝五女儿转世，说她上面有神仙与她通灵。她给人说，泰山老奶奶共有九个，玉皇顶的是泰山大奶奶，红门的是最小的奶奶，经常跟随她的神仙是泰山大奶奶。根据佛事的不同，有时玉皇大帝、观音菩萨等不同的神仙来点化她。焚香、点烟请来神仙时，她能听到神仙的真言，能看到在香烟中漂浮的象藏文一样的天书。从此，供起了佛堂，做起了佛事，给人看病。

“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而魏德仁作为她义父，却是她前世的丈夫。前世情缘未了，天意让她逃荒寻找，就像七仙女寻找董永一样，再续前缘。她常说，为什么有的人喜欢布施行善？就是因为他前世是仙家。为什么有的人是恶人一个？就是因为他是恶鬼转世。

据“红眼师祖”说，神占山，树藏仙，水中有精怪，各自道行不同。她坐堂时通过天眼通灵，能看到造访之人的前世原形和来世状况，以及现在家庭摆设、生活环境，以此来给人算命、调风水，借助灵力驱邪。

有一天上午，外地一辆马车拉来一个10岁小男孩，有气无力，睫毛“打绺”，脸上蜡黄。当地医生开了三副药，结果仍不见好。“红眼师祖”一看，说是上坟时他死去的奶奶稀罕孙子，附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奶奶“压着”了。于是，口念咒语后，手掌连拍头顶百会穴三下，再拍后背三下，然后对一块来的父母说：“行了，他奶奶走了，回家睡一觉就好了。”结果，下午孩子就活蹦乱跳地跑到街上去玩了。

“红眼师祖”初一、十五不给人作佛事，说是神仙也要休息，但仍然看其它病。说是哪里的病，就从哪里看，该吃药的吃药，该求神的求神。据李家庄一些老人说，当时找她看病的人很多，有时半夜就大车小辆的在门外排队等候。

有一天，出现了一件稀奇的事。只见一个30多岁的女人，一进“红眼师祖”的胡同，就一边磕头，一边爬行，一边哭，一边说：“师祖啊，可找到你了！”她的来访，“红眼师祖”前一天就已经感应到。

进了“红眼师祖”的佛堂，那人又哭又笑，又蹦又跳，闭着眼睛，浑身哆嗦。不由自主地说：“我是黄仙姑，我好苦啊……你救救我吧！”

“不管你是哪路仙家，想享受香火就进庙，想修炼就上山……不得出来危害凡人！”红眼师祖一开口，那人马上安静了下来，蜷缩在墙角，呆呆地不出声了。然后，“红眼师祖”上香念咒语，作法。那人眼睛慢慢不再躲闪，目光逐渐平和，开始发亮。身体慢慢舒展，很快就起来坐在椅子上了。她千恩万谢回家后，睡了几天觉，很快就正常下地干活了。

“红眼师祖”84岁那年，刚出正月，她对儿子说：“你去探一探，找一找你爹的坟，今年上半年我可能要升天了，免得你到时找不到坟。”

儿子半信半疑，既然娘吩咐了，就按娘说的办吧。可他心想，坟头就在那里，一直没动，还用找吗？可他去了坟茔，几个人找了半天，就是没探到父亲的楠木棺材，只好回家问母亲。

“红眼师祖”说：“棺材在地下会走的，根据地下水水流情况，每年大约移动2寸，并且也要下坠。你爹已经死了50多年了，棺材应该在坟头东南一丈远的地方。”通过母亲指点，儿子果然找到了父亲的棺材。

三月三，是王母的生日。吃罢早饭，“红眼师祖”自己穿好寿衣，仰卧在炕上，安详的睡过去了。入殓时，乡亲们看到这个场景，都很吃惊。有人说：“她可能赶去参加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了！”

下葬半年后人们发现，“红眼师祖”坟头上长了三棵奇异的草，开了三朵黄花，在阳光下十分鲜艳……

07

若干年后，当地来了日本鬼子，在小清河渡口修起了据点，盖起了炮楼。白天，日伪军经常出来扫荡，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是，八路军、武工队昼伏夜出，经常袭击据点，吓得鬼子、汉奸晚上龟缩在炮楼里，不敢出来。

有一天下午，日军小队长猪野用望远镜四处张望，突然看到据点东面约2里处有几座坟。其中一座坟特别大，立着墓碑，有两棵大柳树非常茂盛。他想，大柳树容易藏八路，不如把它砍了用来修炮楼。

那座大坟，就是“红眼师祖”夫妻的坟，两棵大柳树就是当年孝子贤孙的“哭丧棒”插在坟上长成的。据说，柳树长得越好，老坟的风水越好，人丁越旺。

第二天，猪野小队长骑着马，领着十几个日伪军来把大柳树锯了，并打烂了墓碑。在用打车拉着柳树树干回据点的路上，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刮得昏天地暗，黄土飞扬。马因受惊，将猪野摔在桥下，把猪野的腿摔折了。

老坟遭破坏，“红眼师祖”的长孙李云松怒不可遏，国恨家仇不共戴天。为了报仇雪恨，他与村里几个年轻人投奔了八路军杨司令的队伍。在清河两岸，至今流传着他们脍炙人口的抗日传奇故事……

作者简介：孙建文，男，山东博兴人，研究生学历，高级教师，中国地理学会会员，山东省心理健康研究会会员，滨州市高中地理学科带头人。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滨州市作协会员，滨州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山东省博兴第三中学教师。擅长心理辅导、学法指导。业余爱好文学，写作诗歌、散文、报告文学等，兴趣广泛。多次在国家和省级报刊发表文章，主编并出版书籍多部。

作者简介：王寿庆，1965年生，山东博兴人。大专学历，爱好文字喜欢收藏。现为滨州市作协会员，其作品多次在省、市、县刊物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