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滨州悠久的历史文化脉络颇有渊源和交集的两位名人,一位是孙武,一位是范仲淹,两人在滨州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孙武是兵学家之祖,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是滨州人文化和情怀的根源。
其实滨州人不仅广布天南地北,历史上也是名人辈出。那天和友人聊起滨州人这个话题,他微信第一时间就发给我关于李之仪和杜受田两位名人的资料和信息,他对滨州的地域文化和历史名人有过系统研究,滨州老俗话说“刚熟哩”。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据史书载,李之仪为北宋词人,自号姑溪居士,为滨州无棣人。哲宗元祐年间为枢密院编修官,通判原州,是北宋中后期“苏门”文人集团的重要成员。元祐末年从苏轼于定州幕府,朝夕倡酬。从李之仪师从东坡就能想见他的风骨高洁和才华横溢。他尤其擅长词作,其“多次韵”小令长于淡语、景语、情语。他很注意用词的精工,在词的意象营造和情感的含蓄传达上自成风格。上面这首《卜算子·我住长江头》就是他的代表词作,“立意造语学民歌与古乐府,即景生情,即事喻理;以水言情,情感真挚细腻,委婉含蓄。”
还有一位在滨州家喻户晓的历史名人,就是杜受田,为滨州滨城区人,咸丰皇帝之师。“书香官宦门第,进士多人之家”,杜家在明清是名门望族,曾有“一门七进士”和“父子五翰林”,杜受田的父亲杜堮为清嘉庆年间翰林院编修,礼部左侍郎。据史书记载,杜氏家族自1500年前后入仕,仅明清两朝的秀才就有近350名,文官正式做过知县以上、武将千户以上的有近40名。咸丰皇帝对杜受田深为倚重,后世评价杜受田“为臣为子忠孝两全,为臣为相殚精竭虑。”
现在的滨州有杜受田故居供后人瞻仰追思,当年李之仪虽颠沛流离,卒后葬于当涂藏云山致雨峰,但还是被供奉于后世庆云县城的“乡贤祠”内。因为古无棣县所辖区域包括了今天的滨州无棣、德州庆云县以及沧州市盐山县庆云镇,后分为东西无棣,当时就都属于一方水土。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所以现在的滨州一直把杜受田和李之仪作为自己的先人尊崇着。
滨州从空间地域上来说,还有一个独特或者说与众不同的特点,就是滨州北临渤海,又有黄河从西到东越境穿城而过。因为临海、临河,既有平原,又有山地丘陵,所以滨州人的性格中就融汇了渤海的粗犷与鲁北平原的坦荡,黄河的浑厚和山野的质朴。我因为曾长期在滨州沾化工作,一直深受滨州乡土的浸润和濡染。滨州人的勤劳、朴实、能出大力、肯吃苦,为滨州人在天南海北赢得了很好的口碑和声誉。
滨州人敢闯、擅闯、能闯,别人干不好的,滨州人能想法蹚出路子干得顺风顺水。博兴的厨房设备,当初发端于一个小产业,滨州人愣是凭着一股闯劲做到了南方的广州、上海,西北的西安、兰州。我曾经工作的沾化冯家镇冯家村、久山村、王尔庄村,做海产生意的多,按说冯家镇周边村庄不靠海,与沿海临海的一些地方比起来没有优势,但他们仍把海产批发和海蜇加工做得红红火火,一年四季,海产品批发市场没有淡季一说,从天南海北来的生意人络绎不绝,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就成了亲戚。
当时我在滨州冯家镇工作的时候,冯家南北集、庄科、冯家等几个村的村民还在北京抱团闯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他们从北京的餐饮和住宿行业发现了商机,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就有头脑活泛的在北京承包了旅馆。北京是大都市,又是首都,每天人潮汹涌,打工的、探亲的、旅游的,他们去了需要吃,需要住,冯家人开旅馆传承着滨州人特有的朴实、真诚、热情、好客,所以生意也都做得非常兴隆。一开始是一个村几个人在北京开旅馆,立住脚了,一个村的人就跟着去了,生意起来了,几个村的人就跟着去了,后来滨州其他地方的乡里乡亲也跟着去了。
那个年代还是滨州沾化冬枣种植开始发轫和发展的时期,2000年前后,沾化冬枣从庭院走向了示范田和示范园种植,每年国庆前后,冬枣下市,沾化云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客商,举家游园采摘的、批发的、贩运的,各种声音,南腔北调,汇成了丰收年景欢乐喜庆的海洋。沾化,滨州,随着那一颗颗红彤彤的冬枣名扬天下,把滨州的“粮丰林茂,北国江南”带给了南来北往的客。后来,河北、北京等地想把冬枣树移植到他们的乡土和庭院里,想让甘甜爽口的冬枣在他们的田园和院子里生长、开花、结果,需要管理和技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那些沾化人二话不说,就跟了去,手把手地教,直到他们熟练掌握了冬枣管理的技巧。那种热情、真诚、利他,成为滨州人在外地人评价中的加分项。如今的冬枣早已如天南地北的滨州人,在河北、山西、北京扎根结果,成为滨州连接天南地北的桥梁和纽带。
作者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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